晴空盪漾

番外三　我們的關係

這是發生在褚冥漾使用米納斯陷入昏迷後的小插曲。

保健室裡，除了躺在床上體力透支陷入昏睡的黑髮少年外，輔長提爾、送他來的直屬學長冰炎……以及七凌PUB的主人白陵然、褚冥玥各據一方，臉色都不太好看，氣氛甚至是有些凝重的。

「等漾漾醒來我們要帶他回七凌。」褚冥玥率先打破沉默，一開口就直指核心。

「他還沒答應。」冰炎淡淡地說，握住椅子把手的手指關節卻隱隱泛白。

「無所謂，漾漾在你們這裡已經受傷過很多次了，我無法讓他繼續這樣下去。」

在說這句話時，褚冥玥意有所指地看向冰炎，眼神非常銳利，嘴角的冷笑讓她看起來更有威嚴。

「巡司──」

提爾勸阻的話被褚冥玥舉起的右手制止，毫不掩飾的敵意從她身上散發出來，只見她以非常緩慢的速度，一字一句說把話說出口。

「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麼，冰炎小弟。」

談話到此為止，褚冥玥和白陵然先行離去，留下滿室的沉重。

＃＃＃

「漾漾、漾漾？」

「呃、怎麼了？」肩膀被大力拍了一下，明顯恍神中的褚冥漾終於回過神。他苦笑地揉揉肩膀，邊問好友什麼事。

「漾漾在想什麼？都不理喵喵。」

在這個震耳欲聾的pub裡，有氣無力地趴在吧檯上的確是很反常的事情，難怪喵喵會這樣問他。

看到好友碧綠的眼中寫滿關心，褚冥漾頓了一下，才把心事全盤托出。

「……就是這樣。」他記得上次問喵喵他們的時候被學長打斷，這次不知道喵喵會給他什麼答案。

「所以漾漾還是在猶豫要不要去七凌pub嗎？」聽完後喵喵很快整理出重點。

「嗯對，我很猶豫。」

姐說在七凌他可以學到更多，可是在學長身上他也學到不少，而且pub訓練什麼的全是學長一手帶起來的，現在說走就走好像不太對，再說他也沒有……

「只是這樣嗎？」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。

「學長？」旋轉高腳椅，他轉身正好面對冰炎看似面無表情的臉龐。

怎麼了？為什麼學長的表情像是在隱忍什麼一樣。褚冥漾疑惑地看著冰炎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，又或者他不知道要說什麼，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冰炎出現這種表情。

黑眸盯著冰炎的表情半晌，腦袋忽然靈光乍現，難道、難道學長ㄅㄧㄢ──

啪！

「你敢再亂想試試看！」

惡聲惡氣地警告亂想的褚冥漾，冰炎冷哼一聲，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下，擔任酒保的夏碎立即送上一杯酒。

好痛，褚冥漾抱著頭哀嚎。可是如果不是他猜的問題，那學長究竟在生什麼氣？他完全沒個底啊！

另一邊的喵喵見情況不太對，隨便找個藉口就閃人了，連夏碎都走到離他們最遠的地方調酒。一時之間，吧檯區只剩下他和冰炎兩個人。

「褚。」

什麼事？他抬頭看向自家學長寫滿不知名情緒的紅眸。學長他……像透過眼神在對他述說些什麼，可是他又看不出個所以然，只能默默地被那雙似會說話的眼睛吸引，直到冰炎開口。

「我們是什麼關係？」冰炎拋下這句話後開始喝酒，沒再看褚冥漾一眼。

他們是什麼關係？

當然是、是──

褚冥漾愣住了，無法回答冰炎的話。

他們究竟是哪種關係？

直屬學長學弟？不，沒那麼單純，他和學長不只是直屬而已。

那、『情侶』呢？

褚冥漾被腦海中浮現的念頭嚇了一大跳，他和學長是情侶嗎？可是該做的和不該做的他們都做過了，是情侶吧？

「褚，你在猶豫。」喝掉最後一口酒，冰炎放下酒杯，抬起褚冥漾的下巴，低頭就給他一個充滿酒味的吻。

一開始只是唇與唇最單純的碰觸，沒多久旋即變調。褚冥漾在這個吻中感覺到冰炎隱藏在背後的不安，黑色的眸子輕輕瞇起，破碎的思緒和聲音從他口中溢出。

「學…長……我……」

「噓。」朝他口中吹了一口氣，冰炎這次徹底封住他的口，不讓他有在說話的機會。

可是他有話想說啊！

在冰炎充滿攻勢的吻中，褚冥漾的思緒逐漸模糊，最後終於連點渣都不剩，徹底被自家戀人的吻征服。

原來不只他對這段關係感到不安，學長也是。

最後褚冥漾委婉地拒絕褚冥玥的提議，選擇留在Atlantis Pub，與他的好友們，以及戀人一起。

「我們是什麼關係？」很久很久以後，當冰炎第二次問他同樣的問題時，褚冥漾漾起溫柔的笑容。

──當然是戀人吶，亞。

END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