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同從母體分離,那濃厚的依賴感隨之衍生,源自於分離的陌生感,他同樣害怕不能再靠近那強大的背影。

 

從初入Atlantis褚冥漾就一直依賴著「那位」。從最原始、對強者的欣羨,到後來的待導學長,似友似兄長的情懷,「那位」一直給予他強而有力的支持,無論是實戰還是心理上的,他一直不曾、不曾──

 

『褚。』

 

不曾離開,直到那一刻來臨。

 

他們分離,原有的安定感如同被敲碎的玻璃,瞬間裂成千片,應聲被扯開的感覺究竟是什麼,他不知道、也不想知道。

 

不能依賴,就只能獨立。

在「那位」沉睡那將近兩年的日子裡,他學著獨立、學著成熟,絕口不提曾經被分離扯開的那種感覺,只是驅策自己個性更成熟、能力更強,如此而已。

 

不要依賴,他害怕再度分離的那種慌亂感了。

連原來的「那位」都不能再靠近了,就算在歸來的很久很久之後,他和他就算有接觸,也僅止於「啊、學長好。」「嗯。」這種淡到不能再淡的對話。

 

少了依賴,多了獨立。這樣不是很好嗎?

 

起碼他是這樣說服自己的,可是他的朋友似乎不是這樣想,在某次一同用餐時間,那兩雙眼睛直勾勾盯著他,還有一道若有似無的視線,那是來自於擅於隱藏的友人。

 

『漾漾這樣不行。』

『漾漾,你在怕什麼?』

 

這次他們沒有給他答案,而是要他自己去想。

 

邊思考這兩句話,他走在路上,又被厭惡妖師的人纏上。沒有多想,他隨手抽出一張爆符變成攻擊性武器,一次處理掉這群衝著他來的人。

 

丟下傳送符,這才發現他剛變出的武器是一把黑色的長槍,和「那位」使用的長槍相似度百分之八十,只是長槍上複雜的花紋是深藍色的。

 

說好不依賴……但他其實……

 

「褚,我們談談。」

 

傳送陣刺眼的光芒散去,同時出現的是他的代導學長,曾經很親密,現在很生疏,連那句「學長」都卡在喉嚨,吐不出來,只能愣愣看著冰炎拉著他往隱密性高的地方走去。

 

談?他們需要談什麼?

 

被抓著往某個地方走去,褚冥漾只能看到冰炎穿著黑袍的背影,和那束擺動如銀色波浪的長髮──這一切的一切曾經如此熟悉,為何現在看起來陌生不已?

 

 

「褚,你在逃避什麼?」

 

他?他沒在逃避什麼啊!學長為什麼這樣說?

疑惑的看著表情沒變,紅眸卻泛著嚴厲光芒的冰炎,褚冥漾眨了眨眼,一臉不解。

 

「不要逃避我。」

 

看他依舊一臉疑惑,冰炎索性直接說了。雙手搭在褚冥漾的肩膀上,他凝視那雙有些不知所措的黑眸,然後輕輕揚起微笑。

 

不是冷笑不是奸笑不是捉弄的笑,是微笑──轟地一聲,褚冥漾覺得他的腦袋爆炸了,紛亂的思緒傾瀉而出,卻找不到一個足以解釋這個情況的原因。

 

學長對他笑了。

 

看著自家學弟忘了武裝好的防備,愣愣地看著自己,黑瞳裡滿是自己的倒映,冰炎俯下身,在他耳邊說道。

 

「褚,我喜歡你。你呢?」

 

呆愣中的褚冥漾不自覺點頭,就這樣被冰炎拐了。

 

原來……他逃避的是依賴感中逐漸衍生的愛戀,又怕分離後的傷痛,所以不自覺逃避,直到──

 

冰炎讓他無法不再繼續依賴為止。

 

 

END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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